第(2/3)页 宁清洛正用银针挑起一片碎玉。羊脂玉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断口处却沾着可疑的褐黄痕迹。 她闻言抬首,眉眼弯如新月:"您这是想到哪里去了?"突然将碎玉往谢雨柔榻前一掷,"这痕迹颜色黯淡,少说也有三四个时辰了…………想必是柔姐姐来咱们府前就有的。" 她莲步轻移,绣鞋尖碾过地上的碎玉:"我不过是瞧着新鲜…………"俯身凑近谢雨柔时,银针在对方颈侧虚虚一点,"柔姐姐,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谢雨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锦帕掩唇的指节发白:"我…………我不知道…………"泪珠扑簌簌落在杏色衣襟上,"今早起来就难受得紧…………" "夫君!"晚娘忽然拽住宁尚书衣袖,指着窗外,"您瞧那西府海棠开得多好…………"金镶玉的护甲刮过宁清洛的视线,像一道警告的寒光。 宁尚书会意,沉声道:"柔儿既身子不适,这事…………" "父亲。"宁清洛突然拔高声音,惊飞檐下倦鸟,"不如您亲自问问?"她将银针收入袖中,金属与丝绸摩擦出细微声响,"毕竟这伤来的蹊跷,女儿怕柔姐姐不肯说…………" 谢雨柔却突然哭出声来:"头好痛…………"她手指揪住锦被,指节泛青,"姑父…………柔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晚娘立刻上前,馥郁的玫瑰香霎时充满内室:"好孩子别怕…………"她抚着谢雨柔的背,眼神却凌厉地刺向宁清洛,"既然问不出什么,何必苦苦相逼?" 谢雨柔的哭声越发凄婉,纤细的手指紧紧揪住锦被,指节因用力而泛青,像是怕极了一般。她眼泪簌簌而下,浸湿了杏色纱衣的领口,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晚娘见状,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怜惜,款款靠近,姿态温柔得像是慈母。 "哎呀,可怜的孩子…………"晚娘伸手抚上谢雨柔的背,纤细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颈侧,指尖在那道淡红的勒痕上停留一瞬,"瞧瞧,怎么哭成这样?告诉我,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伤了你?" 她的嗓音甜腻得几乎滴蜜,眼角的余光却不住地扫向宁尚书,显然在试探他的反应。 谢雨柔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却不动声色地避开晚娘的手,将脸庞更深地埋进锦帕里:"柔儿真不知…………"她嗓音哽咽,似委屈、似恐惧,"今日晨起就觉得脖颈不适,却也不知缘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