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不是一个人在打这场仗。 我放下唢呐,喘了口气。嘴里全是血味,牙龈被糖角割破了。我吐掉残渣,正要再吹,肩膀忽然被抓住。 是吊死鬼。 她站到我前面,背对着我,面对那扇不存在的门。她的黑发开始脱落,一根接一根,飘在空中不落地。每根头发断裂时都发出轻微的“啪”声,像丝线绷断。 她双手抬起,十指交叉。掉落的发丝在空中交织,迅速编织成一道拱形轮廓。门框成型后,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阴文,是我看不懂的文字。 这是“鬼门”,通往协会总部的捷径。但它不稳定,边缘不断崩解,又不断重组。 “能量不够。”她说,声音比平时哑,“阳气太重,撑不过三十秒。” 我知道她在等谁。 我也在等。 三秒后,空气扭曲了一下。一个透明的身影浮现出来,站在鬼门前。 白灵。 她只剩一丝意识,身形如烟似雾,随时会散。她看着我,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她飞向鬼门,速度快得不像残魂。 撞击发生的那一刻,整座门爆发出白光。那些即将消散的阴文重新凝固,门框变得清晰。一条幽蓝色的道路在门内显现,尽头指向市中心某栋高楼。 她的身体在光芒中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微笑。 门稳住了。 我走上前,伸手触碰门沿。冰冷刺骨,像是摸到了冬天的铁轨。门内的风带着腐香和铁锈味,吹得我冲锋衣猎猎作响。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队伍。 七组公交亡魂已整编为三列纵队,每人都摘下了胸前的车牌碎片,挂在腰间当武器。他们不再低头,不再蜷缩,而是挺直脊背,等着命令。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