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商人,问的问题很内行。看到它的好处,可产量跟不上去,价必高,价一高必然妨碍它的普及与商业价值。 “本官去年派人悄悄到五岭寻了一些种子回来试种种植方法与岭南不同产量比他们哪里也高。不过因为种子不适应,产量终不让我喜。象这种棉被,一亩地可制áng左右。但移载几年后,增加到十二三chuáng大给会有可能。” 现在一亩地皮棉产量只有五十斤,种子渐渐改良,七八十斤皮棉大约会有,高产的会有上百耳皮棉。 成本还是高,但就是有五十斤皮棉也有普及的价值。 逐一用手抚mō着棉被,很有些深情,毕竟这是新事物又有实用价值,在他们手中同样会严生巨大的利润。 “不用看了,要到明年,今年没有普及,产量不是很高,有一些成品,我打算奖励给州内条个官吏,这几年来,大家很是辛苦。还有一些孤寡贫寒,孝悌慈善人家。” 说着,又将他们往里面带去。 里面就是棉布制品,整套工艺全部展现,就这么简单,一简单成本就会低,一低就有商业价值。 而且这是全国手艺最高超的织女,说儒学,她们都不懂,但让她们如何将一个个纱棉变成精美的纺织品,全天下能超过她们的人,也不会有多少。甚至江南工艺落后的情况下,找不出来几百人与她们相提并论。 依然是混纺,可是工艺精美度,远非从岭南来的吉贝布相比。 手感也好,丝与棉有机地组织成一起,又柔软,又不失其光滑。 诸人眼睛渐渐亮起来。 衣食住行,老百姓的四样大事情,是这方面的,每一样都有巨大的销量。 并且又是独此一家。 只要是独此一家的,生意更好做。 王昭明忽然道:“郑知州,不可忘记陛下。” “这也是奢侈品。” 王昭明眼睛睁大起来,仅是穿的与盖的,尊什么奢侈品? “但是你若……” “我强迫你了。”说完后,与高若讷同时又要晕倒。 “既然你强迫我,不能不答应,待会儿你自己挑一áng被子,一百件袄子,还有一些衣料,带回京城。” 王昭明无语。 郑朗又说道:“但下面一样东西,你就是强迫我,也带不回去了。” 说着将诸人带出作坊。 来到青弋水边,是两层大约十米高的塔台,外面罩着纱布,微着诸人的到来,汪县令带来一群衙役,燃放了鞭炮,然后将纱布揭开。 这边在揭纱布,那边已经涌来许多百姓。 几年来,陆续出现许多新事物,未成之前,皆很神秘,百姓养成了习惯,但这座塔台就在江边上,能看到,都想睹一个先。 就是一个钟楼,没有郑朗,几十年后苏颂也制造出一座钟楼,更复杂,下层是钟楼,中层是浑象,上层是台面,设置浑仪。中上两层郑朗全部舍去,只取了一个钟。 利用青弋水的一处湍急处,做为水力动力,再请几个高明的工匠前来,制造了一些齿轮,与弹簧,工艺的落后,使它变得十分笨拙。但更有直观xìng,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仅一个时针,不停的顺着十二个时间转动。想两个时针,工艺跟不上去了。 校正了一个月,估计还是有误差,主要是青弋水水流量不一,弹簧机械不标准,又不知道苏颂是如何成功的。但在工匠不断调试下,误会不大,奏者一天误差十几分钟,小者一天误差几分钟,某些时候还不及沙漏标准。 因此,每隔一天,必须派人调正。 可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纱布揭开,校正好时针的位置,装好原始的发条,时针在缓慢地移动,每转一下,还会发出一次清脆的嘀塔响声。 正好转到巴时,下面的钟摆自动发出六声悠扬的响声。 有老百姓膜拜的伏下去,喃喃祈祷。 诸位商人同样面面相觑。 郑朗说道:“这是给百姓报时用的。” 不是报时,还有一个旅游价值,与开阔思路的价值,但不说,省得有些人又要说自已发神奢侈事物,误国殃民。 确奂它也huā费良多,整整用了四千多缗钱。 但对于这些商人,那又算什么? 凝视着郑朗,眼光中有惊奇,有佩服,有仰慕,有敬重。 有人心中说道,何用三四年,现在芜湖已经是一座真正的奇迹之城。 郑朗无所谓,淡淡对诸人说道:“各位,请慢慢欣赏,我还要回去有事。” 将汪知县喊回去。 蔗价定得有些偏高,他们给的是一贯钱八石,郑朗在太平州收购的却是一贯钱十石,劣蔗十五石。也到了甘蔗成熟季节,几乎全部收购上来。 价格相差得大,需做一些补偿,劣蔗不提,仅以优蔗计耸,一亩地再补偿五百文。但补偿的只是额定数量,百姓悄悄多种了的,不作任何补偿。 已让汪县令瞪掉眼睛,问:“自古未有此事。”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治国之道,上能安邦,下能治民。你我皆是地方官吏,安邦不能,但要替陛下守好这一方百姓,价格悬殊,百姓心中就不公平,那何谓治民爱民?” 说完,又返回太平州。 将几个学生带到圩堤上。 主要还是筑圩,是扫尾工程,郑朗不敢马虎。 明年就好了,不用再筑任何圩,也做碑勒令以后不准再修任何圩田,否则必然占寺水道,那不是筑圩,是在害圩。比如行春圩,在史上有万亩藕田,并不是藕田,而是多圈了许多湖泊进去,导致无法形成耕地所至。 然后说三分。 著中庸随着说三分,也到了最关健时候。 坐在船舱上,郑朗说道:“道家向往的是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出自庄子。 道家主观是虚,天地之初本是虚的,形成之初产生一点,这就是一,后来分为yīn阳,万物生。可最终要回到原点,化万物为一,为虚,为无。 很符合宇宙形成科学观与灭亡观。 所以这个一,在道家中地位很崇高。 到了法家,强调的是“知臣主之异利者王,对为同者劫与共事者杀……”。确保这不两立的对立。所以重赏罚,强调的是二。 对此郑朗不欣赏的。 因为自幼读儒家书籍,很有可能他也被孔夫子同化,原来还想着披儒家的外衣,做一些实事,可后来感到儒家是不错,思想比任何一家都好。这个情形就象道家一样,许多皇帝用道家来愚民化民的,但弄到最好,反被道家某些不好的神棍盅huò,或者吃小丸子中稽汞毒而死,或者大兴道观贻害国家。 所以郑朗有时候在不自觉的维护着儒家尊严与正统地位。 按照他的思想观念,法家不可取,一个人的好坏难以区分,赏罚分明是应当的,可不能以一件事判断一个人的一生对错。 自己在犯错,范仲淹也在犯错,有的存好心,却在办坏事。 虽赏罚分明必须保留,但不能用单纯的二极观看待事物。 道家似乎更超前,然而对于宇宙来说,是几百亿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诞生灭亡过程,人类至于要以一个宇宙时间来要求自己么? 只有儒家更符合人类法则,是一个个点面的截取。 这个点面仅是几千年,几百东,甚至几年的辰光,但更有实用意义。 因此儒家重视的是三。 强调对立与统一,这也是符合唯物主义的辨论观。 但在论证yīn阳、仁义、忠恕、礼乐、圣智等时,还重视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调和之道。这就是三。 这个三更加不可琢磨“是非疑,则度之以远事,验之以近物,参之毕平心。” 参就是三。 平心非是平静心灵,而是指远事近物乃至一切客观存在的对立,应当持平,应当保持一种公平的精神状态,并非与远事近物鼎立,是对立统一的共存共处过程中所需要的第三者。 夫子也说过,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质朴胜于文饰就会粗野,文饰胜过质朴就会浮华,比例洽当,才是君子。这个彬彬就是三。 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第(2/3)页